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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縁を結いて~百恋歌(第一回)

第一回 牡丹雪



 
话说从前某一朝天皇时代,皇嗣众多,其中最受宠爱的是一位非中宫所出的小皇子,这就是那位日后被称为源雅纪的公子。其母梅壶御息所乃内大臣之女,姿容清丽,仪态端庄,而小皇子的相貌酷肖梅壶御息所,形容尚小,却已是清秀可爱,更兼孩童的天真烂漫。
 
至小皇子三岁那一年,宫中举行穿裙仪式。因着蒙受皇上的宠爱,仪式隆重,物资也尽是充裕地提取出来使用,皆是上好的,排场不亚于大皇子当年。因皇上偏爱梅壶更衣与小皇子,中宫早已不满许久,此时更是怀恨在心。世人本对这样逾越礼数的典礼操持多有非难,但当日见了小皇子真人,无一不赞叹其形容可爱。
 
时任右大臣的樱井氏膝下有一子,单名翔。素以机敏伶俐著称,三岁识字,四岁便可作诗文。而今已六岁,皇上深感好奇,欲知孩童究竟可作出何等和歌,便令右大臣于小皇子穿裙之日一并将那位翔小公子带入宫中面见。
 
时值隆冬,殿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皇上笑道,“不如你就依着这雪景作一首歌罢”。六岁的小公子抬眼看殿外雪片如盛开时的牡丹陡然坠落一般,宫道、殿阶、屋瓦皆被大雪覆盖,只可见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之中,深黑的树木枝干与御所朱红色的斗拱梁柱。回头看殿中,却只见内侍女官们皆低首垂目立于侧,诚惶诚恐状,感到宫中生活实在了无生趣。忽然瞥见众人之后身着明黄色直衣的小皇子正在殿前独自嬉戏玩耍,觉得甚是可爱,心中一动,便朗声念道“树间花竟发,大雪降如麻”。
 
这是前朝歌人纪贯之的诗句,本不合题意,右大臣担忧触怒皇上,但皇上领会小公子歌中“树间花竟发”的“花”意指小皇子,觉得甚是有趣味,便颔首而笑,以之为妙,心中不由得对右大臣家的这位小公子更添了几分喜爱。皇上唤女官将小皇子抱到御前。小皇子初见生人有些害羞,怯生生地躲在皇上膝边。脚下一个不留心,绊了一下,眼见要跌倒,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乳母更是惊恐万状,但反应过来欲伸手时已迟了几分。这时却是樱井家的小公子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身量较自己幼弱许多的小皇子。此时众人方舒了一口气。小皇子虽未磕伤,但受了惊吓,霎时哭了起来。小公子只觉得怀中着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连泣颜都乖巧可人,只是哭个不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皇子的双眸与梅壶女御极似,都是大而黑眼珠部分多,眼白少,神采动人,因而其泣颜显得更为可怜可爱。小公子手足无措,搂着比自己年幼的小皇子,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便一只手轻轻拍了两下小皇子的背,一只手抚上脸颊将泪水细细擦去。
 
右大臣忐忑不安,惶恐地跪下向皇上道:“臣子尚幼,无意冒犯皇子殿下,许是将殿下当做家中弟、妹一般照料了。”皇上本就因这翔小公子年纪虽小却风度不凡而甚是喜爱,便笑道:“不碍事的,这两人年纪相仿,若能进宫来两人做个伴也不错。”听见这话,右大臣才放下心来。
 
彼时皇上话是如此说的,但因小皇子每见樱井小公子不知为何便哭个不停,此事便作罢。此后,于这位日后被称作源雅纪公子的小皇子而言,再见当年那位方六岁便能处变不惊在御前作歌的樱井小公子已是十一年后正月里的踏歌节会。
 
此时十四岁的小皇子尚未加冠,但樱井家的小公子业已成人,因胆识才气皆过人,小小年纪便已任头中将之衔。自年幼时便以善作和歌而得皇上青睐,因而每年正月的踏歌节会上尤受众人瞩目。
 
是日又是大雪。男子们吟唱着催马乐之类的祝歌,跳着舞,发出阵阵踏足聲。头中将见人群中有位似曾相识的少年,故意画着鬼脸,脸上搽着白粉,抹得不均匀,没有搽到的地方便露出本来的脸色。这本是不太好看的,但那少年本身的五官很美,唇上怪模怪样地用红花的汁液染了,但依然看得出微微翘起的唇瓣饱满柔软,搭配柔和圆润的脸颊的线条,是稚气未脱的天真模样。最为生动的大概是少年的一双眼睛吧,很大,黑白分明,但黑眼珠比白色的部分多得多。头中将觉得这像是动物,只有动物的青眼仁要比眼白多出来这么多吧。
 
头中将突然想起几日前白马节会上也依稀见过这双眼睛。高大的白马奔跳骚扰,从鼻子里发出响声,觉得害怕的人们便躲进车里不敢多看了。自己撩起车帘看那二十一匹剽悍矫健的牲口,突然看到一个少年自若地立于群马之中,牵着其中的一匹,泰然地抚着马背,那生灵也同他亲近。殿上人无不讶异惊叹。隔了些距离,头中将看不清那少年的样貌,只见得他将脸贴在马鬃上,远远看得他一双眼睛。
 
这便是那日的少年了罢,头中将心想。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枝龙笛,摇摇地跳着舞。殿上人无不含笑,皇上招招手说,今日你也作一首歌出来吧。
 
头中将低声询问旁人,这起舞的少年究竟是何人。四周无不讶异,道,这便是当今那位可媲美前朝光源氏公子那样的美男子的小皇子呀。头中将看那少年的眉眼,一下记起来了几分,这竟是小时候见过的那哭个不停的孩子。梅壶御息所因为内大臣犯了事而失势,早已受皇上冷落多年,但却未见皇上有意要疏远那孩子。生得标致可爱是一回事,这位皇子脾性虽有些古怪,但也有趣逗人得紧,和歌什么的一概不擅长,因而鲜少在歌会上出现,但横笛却吹得极妙,这是宫中无不赞叹的。
 
那皇子听了要自己作和歌,为难地鼓了鼓嘴,挠着头思索了片刻,道一句:“旧年似白骥,踏雪行匆匆”。停了嘴,便再也说不出第二句。
 
皇上大笑道:“这倒也算应景。”
 
那皇子说还不如吹个曲子来得应景呢。便由侍从取了一只筚篥来,以温茶将那乐器的舌浸润了片刻,举起来,和着乐官们,开始吹奏。是《喜春乐》。众人听得入神,头中将却目不转睛盯着那少年端详了起来。
 
只是那皇子回去后,对自己其中一个妹妹道:“你明日可要当心,今日踏歌会上有个家伙似笑非笑直直盯着我看,我便猜到是笑话我的和歌做的不好。这样讨厌的人真是可恶至极呀。”
 
那皇女年纪比皇子还要小几岁,捂着嘴格格笑了起来,拉来陪在身边要好的小女官道:“你去问问你家里的兄弟究竟是谁今天直盯着我哥哥看的?”
 

那位小女官刚巧是樱井家的女儿,头中将的妹妹。跟皇女差不多年纪,稚气地答道:“竟然有这样大胆的人敢冒犯殿下,这样的人直教人生厌呢。”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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