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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泰/泰开] さらさら(上)

(是一个关于两个长得很好看的男高中生的脑洞。)
(两个朝夕相处关系很好的漂亮男孩子其中一个人有一天把头发接长了然后另外一个就到处拿照片骗人说是自己女朋友的故事。)
(上面那句话概括的大概是全文唯一非脑洞的地方……)
(雷白慎)





[开泰/泰开] さらさら(上)

“喂,钟仁,你来看看这个!”
一进练习室,有人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立可拍相片。金钟仁不明就里,拿在手上盯着看了一会儿。
相片上是相熟的前辈,搂着栗色长发的女孩子,她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靠在前辈的肩膀上。
 
“女孩子”。
这是直觉的判断,并没有特别留意对于这个词语的选择,只是按照惯性和常识,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那是一个女孩子吧。
 
“唔……哥的女朋友吗?……哇,看起来很好呀……”他留意到照片的背景似乎是在练习室外面的走廊,“诶,今天还来公司了吗……?”
“哈哈哈哈——!”对方以及周围站着的其他人好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似的,爆发出剧烈的狂笑。
“是泰民啊!连你都骗过了!”对方弯着腰笑得喘不上气。金钟仁愣了愣,不可置信地将快照凑近了好仔细地看一看。
的确,这么一看是比一般的女孩子高一些。
侧脸轮廓因被长发和阴影挡住而看不清楚,但如果一说是李泰民,隐约间能辨认出是他的脸孔。
一旦这样留意起来,就越来越觉得这分明就是自己的亲友,而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形象仿佛是幻化出来的另外的东西。幻象被拆穿之后便不再存在了。
对方大概终于是笑够了,末了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拿回了那张立可拍,继而又憋着闷笑走开,看样子是准备要去骗其他的人。
 
究竟是为什么一开始会觉得那是一个女孩子呢?
金钟仁突然陷入了这样的疑惑中。如果不经提醒,他的确会将照片中的人视作一个漂亮的女生。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孔,意识到是“泰民”之后,那个“美丽的女孩”的形象顷刻间如同幻影般消散。
因为泰民是男孩子呀——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但二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呢?这如蛛网渐渐纠结起来的迷思中似乎存在着某个结点,被自己视作女孩时,“她”是漂亮的,但分明是同一张脸孔,和自己一样性别为男的泰民,也是“漂亮”的吧?
这样说的话,“漂亮”或者“美艳”之类的形容词,竟然不只是属于女性的吗?
像是预感即将触碰到什么危险的警戒线,金钟仁适时地停下了自己的漫无边际的妄想。
 
晚上的时候泰民打电话来找自己了。
“喂,钟仁啊,一起出来吧。我想去吃东西。”
于是自己就乖乖地出门找他了。
下了楼,夜色中他远远看见有人,低低地戴着黑色的毛线帽,站在那里,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
“嘿!”
对方看见自己走近,抬起头,拉下口罩,露出牙齿,爽朗地笑了起来。黑色毛线帽下面看得见栗色的柔软的发梢。
金钟仁想大概自己是自己盯着看的视线太过露骨,泰民也注意到了,转过,微微仰起头,笑嘻嘻地回望向自己:“是在看头发吗?”
钟仁懵懵地点了点头,有点笨拙地抬手在自己的颈边比划了一下,词不达意,吞吞吐吐地问他:“接了、变成长头发了……?”说完疑惑地偏了一下脑袋。
李泰民觉得好笑。对方虽然比自己高,也稍微壮一些,看起来更具有成熟的男性魅力,平时也因为寡言而显得老成稳重,但本质上还完全只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而已。“弟弟”,对自己而言。虽然同级,属相也相同,可是偶尔无意识撒娇的时候自己便能察觉到对方作为“弟弟”的可爱之处。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高个子的“弟弟”的脑袋。
“是呀,”泰民弯着眼睛笑,“新专辑的造型。才接的头发,打理起来特别麻烦。”
“想看。”对方呆了半晌,吐出了两个字。
“好呀,”泰民搂住穿着帽衫把兜帽戴上的男孩,搭上肩膀,“等下就给你看。先去吃炸鸡吧,好饿啊……”
 
深夜间快餐店里人很少,没看到有歌迷在跟拍。泰民环顾四周,而后便放心地拉下口罩,盯着小桌子对面的金钟仁,头靠了过去,小声而热切地问到:“我看了放出来的你的teaser啦,很好呀……”
金钟仁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听不真切,也许是因为困,也许是因为沉沉的夜色带来的逼仄感,他只看得见李泰民的脸凑了过来,在自己面前,淡色的、饱满的嘴唇,一翕一合,吐露出什么话语,眼神明亮。
“……头发。”
“哈?!”说话说到一半的泰民愣了一下,“什么?”
“我要看……”
说话时,不自觉地就探过手指,去摸毛线帽下露出来的那一点浅色的发丝。
如果行动亲昵,也应该是很自然、很理所应当、很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年好友,情同手足,况且又是同性,按照“常理”来理解,在这种“亲密”之中是完全没有可能掺杂什么“奇怪”的成分的吧。只是“友谊”而已,复杂的、像幼兽一样的、时而亲密,时而莫名其妙打斗起来的关系。
咬着吸管的对方停住了吸吮饮料,呆呆地任凭自己用手指拨弄发梢,而后才恍然大悟,意识过来。
“啊……好啊,”泰民他放下纸杯,理了理脸颊两侧垂着的头发,把帽子摘了下来,“喏,就是这个样子。”
手指稍微碰到了,泰民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还带着凝结在冷饮纸杯上潮湿的水滴。
另一方总不作声,这让李泰民有点担心。
“喂,怎么了?看起来很奇怪吗?”
“不是,”金钟仁摇摇头,“不奇怪。”
他像是在极力地搜索出最合适的那一个词汇,最终决定之后,诚恳地注视着对面人的双眼,无比真挚地评价到:“很漂亮。”
“喔哈哈哈哈!”拥有着漂亮的面孔以及柔顺的长发的少年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咕嘟咕嘟地喝着汽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鸡块。
 
漂亮小巧的脸孔被弄脏了。
纤细洁净的手指也脏污了。
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这样的念头,金钟仁感到喉咙发紧,明明只有自己知道心中所想,但还是尴尬得无法直视桌子另一头的好友。
 
他跟泰民说了其他人用他长头发的照片来戏弄自己的事情,泰民应该是知道的,不过还是哈哈地笑了起来。
“什么?连你也没有认出来那是我吗?”
“没有,”金钟仁遗憾地摇了摇头,“一开始好像连脸都认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我好失望啊!”对方故作伤心地捂住了心口。
“因为根本就会直觉那是女生啊……很可爱,很美,不属于‘男生’的形象。”
“……是这样吗……?”泰民若有所思,轻轻皱了皱眉头。
“不过现在就完全不会搞错。”金钟仁突然咧着嘴,戏谑地笑起来。
“啊?”好友不解,偏过头看向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指了指对方。
“晚上,胡子长出来了。”
“喂!”肩膀上毫不意外地被大力捶了一下。
 
泰民刚换成长发时给人的那股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尽管如此,金钟仁仍旧乐此不疲地玩着与之相关的各种把戏。
搂着泰民自拍,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别人看,说那个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是自己的女朋友。
“喂,你这样不行,自然一点,再靠近一点……”他一把将人拉近,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左右调整着角度。
臂弯中的人好像丝毫也不觉得难为情,完全沉浸在对之后的恶作剧的期待之中,一边拗着造型,一边颤抖地闷笑着。
“……嗯,你下巴再抬起来一点……啊,嘴唇那里太用力了啊,放松一点啊……”
“忍不住不笑啊喂!”李泰民推了自己一下。
“好啦好啦,我要拍了……”
金钟仁稍微偏过头,斜斜注视着手机的镜头。脖颈上传来泰民温热的鼻息。
 
“咔嚓——!”
 
“拍好啦。”
揽着泰民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怀中的人呆呆挪开,站直,一只手抬起来,摸着头顶。
“我说,钟仁呐……”
“嗯?”
“你刚才是亲了我的头顶吗……感觉怪怪的……”
“……”
“……?”李泰民依旧在摸着自己头顶的发旋。
“……只是刚好就对在那里而已啊。如果刻意别开的话,不是超级奇怪、超级不自然吗?”
“嗯,”泰民点点头,“你说得对。”
 
金钟仁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对方的表情。
泰民他觉得恶心吗?他开始讨厌自己了吗?
似乎并没有。长发柔顺的漂亮男孩只是一脸单纯的困惑。
如此而已。
 
手机里的照片最终还是不敢示人。
的确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无比自然,完全像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自己的手覆在泰民的耳朵上,指尖上好像依稀还残留着发丝与肌肤的柔软触感。而对方依靠在自己的怀中,眼眸低垂,红润的嘴唇微启,充满了煽情的诱惑力。
就是因为这样,太过自然,太过逼真,因而太容易令人信以为真。
“要小心钟仁的手机!”泰民开玩笑般地说到,是说自己和他有很多奇怪的自拍,要是自己手机遗失,照片流出就丢脸了。
 
不过,确实如此。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危险的合影备份起来。深夜间偶尔翻看时也警觉地提防着周围是否有人靠近。
好像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恋情一样。
 
没有用到照片,不过恶作剧仍然在继续。
去见共同的朋友,其他人还不知道泰民接了头发的事情。金钟仁让他戴上口罩,整理好扎起来的头发,又叫他挽着自己的手。
完全是可能出现的女孩子的样子,不止连衣裙、也很适合牛仔裤的女孩,适合中性打扮的女孩,锻炼良好的女孩,高个子的女孩,害羞的女孩……
……胸部不够丰满的女孩。
他害羞地想到,与此同时又觉得这样的泰民很可爱。
 
“喔喔喔、钟仁呐,这是哪位?!”同伴们哄笑了起来,想让自己觉得尴尬地调笑着。
“喔,是我的女朋友哦。”
又伸手拍了拍泰民的背。
他果然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别扭地捏着嗓子,不太自然但依然很可爱地说:“初次见面……”
“喔喔喔喔——”大家起哄地笑了起来,给自己传递古古怪怪的眼色。
最后果然是泰民先忍不住了,扭着自己的胳膊恢复本音地大笑起来,摘下来口罩喘着气,笑到蹲在了地上。
“诶、诶?!”朋友们果然被吓了一跳,“是泰民吗?!”
“完全看不出来啊一开始……”
“是吧……”发起恶作剧的两人得意地相视一笑。
 
这种把戏一直重复到周遭所有人都不再上当为止,但金钟仁仍旧时不时晃晃手机里某张泰民的单人照,以幼稚的口吻炫耀“看我女朋友真的很漂亮……”诸如此类被那位当事人吐槽“无聊”的废话。
 
“最近一直捉弄泰民的钟仁简直好像变成了那种讨厌鬼小学男生。”
有人这么看在眼里,嘻笑着点评道。
 
那又是什么样子呢?金钟仁咬着手指,迟钝地思索着,眼神空空,不过望向的是泰民的方向。
练习新曲舞蹈的泰民。
比自己先出道的泰民已经在准备第四张迷你专辑了。
他并没有感到嫉妒或者不甘。
作为好友的角度来看,他真诚地觉得泰民很好,跳得很好,以及作为艺人的觉悟也远比当时的自己成熟。完全不存在忿恨的情绪——如果他很好,自己也会为他高兴——就是这样单纯的心情。
还有除开“好友”以外的视角吗?
他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站在舞台上的挚友。
在台下少女们的呼声与一片湖绿色中,闪闪发光的、充满魅力的李泰民。
并不只属于自己的李泰民。
“漂亮的”、“性感的”、“可爱的”、“诱惑的”……与这些形容词联系起来的李泰民。
 
然后就被吓了一跳——新专辑的概念照。
一开始也是从其他的渠道看到的照片。比起说震惊,更多的是觉得照片中的人具有不可思议的迷惑性。坐在宝座上恍如神子一般舒展着四肢的少年人,袒露着上身,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手中举着一串青色的葡萄。美丽的少年,无法单纯用“少男”或者“少女”来定义——相中人超脱于固有对于某种性别的定义,游离其外,柔和的光线和色彩让他看起来更加充满令人困惑的迷幻感。白皙的身体纤细但并不羸弱,如同少女般秀气的脸孔和少年清瘦的胸膛产生的错乱效果,让人一方面觉得羞耻得想要移开视线,但同时又被深深吸引住。
“喂,你都没说自己拍了这样的写真啊。”夜间练完舞一起走回去的时候,金钟仁忍不住开口提到。
“有点不好意思说,哈哈。”泰民不以为意,白色的口罩挂在下巴上,迎着夜间微凉的风,呼哧地打了一个喷嚏,用力地揉红了吸个不停的鼻子。
“喂,你啊……”金钟仁无可奈何地摘下自己的围巾想要缠到对方脖子上,“这时候要是病了的话就会很麻烦吧。”
围巾又被推了回来。
“明明是你更容易发烧生病吧啊,”李泰民裹紧了外套,“那照片呢,你觉得怎样,会很奇怪吗?”他略显担忧地问了一句,而后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不会啊,”金钟仁摇了摇脑袋,“很好看。”
泰民看起来很高兴,没有继续问下去,然而金钟仁自己陷入了迷惘:自己在哪一刻由衷赞叹的究竟说的是写真,还是只是泰民而已。
 
连同之前的合影一起,小心翼翼地存储起来。夜间手机屏幕的光线照亮了自己的面孔,室友起来上厕所,黑暗中看到自己发亮的脸和眼睛。
“诶,还醒着啊,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金钟仁缩进了被子里,心虚极了,“我要睡了。晚安。”
而那些图像并没有就此放过自己,它们如影随形,那个长发的,宛如雌雄同体般魔幻的美丽少年,又一次在自己梦中出现。有时是与自己比肩般亲昵,有时却远在不可触及的王座之上,毫不羞惭地袒露出平坦的胸膛。
 
如幻梦般纠缠着自己的梦中少年令金钟仁没来由地对李泰民心生怨恨。他远远地站在房间的另一头,注视着角落里若有所思的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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