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深河 （Deep River）

08.

怎么捱回家的——这一路上的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樱井只记得自己紧紧握住相叶的手，甚至不能去思考相叶是否同意自己这么做。

关上门，站在玄关里，也没有心思打开灯。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极为短暂的沉寂，黑暗之中，两人默默对峙着，依稀看得见对方深色瞳孔中流光的闪动，听得见凌乱的呼吸、心跳，以及时钟指针滴答的走动。只是稍微拉开了一点的距离，分开了那么一点时间，就觉得经历了过分漫长的等待。

他又压过去，比拉下对方口罩的时候轻柔了许多，爱惜地抚摸着相叶的脸颊。

反而是相叶主动先伸的舌头。怕烫的猫舌小心地、但又说不清是挑逗还是挑衅般地，舔舐着，探索着。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同时又不可思议。

是谁说的呢？

爱情能化为种种形式，它只想献身他人，化作养料。只要有一点儿借口就行了，它的无邪与深刻的肉感准备随时蜕化为牺牲。

只要一点点的触碰就会换来敏感的颤抖和喘息。相叶趴着被自己按在身下，手指与手指紧紧缠绕着，相接触的肌肤之间又湿又黏。

相叶意义不明地呜咽着，樱井俯下身，蹭了蹭他的侧脸，相叶转过脸来，泛着红潮的脸孔也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口水、汗水还是泪水，又或三者皆有。

“……翔ちゃん、翔ちゃん……太深了、翔ちゃん……”他呜呜地叫着，好像在哭一样。

樱井原本想要停下来问清楚是不是弄痛他了，可是稍微停下、退出来一点，相叶就像撒娇似的磨蹭着自己又凑了上来。

喂，这家伙。

他忍不住拍了一把身下的人的屁股。结合处粘嗒嗒的是体液混合着润滑剂，它顺着勃起的性器的动作被带出，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顺手沿着大腿向上抹去流下来的液体，相叶咬着嘴唇羞耻地转过来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要把他欺负到哭出来才好，樱井想。

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混乱，不知身处何处，而后觉察到与自己紧紧相拥抱着相叶。昨夜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在脑海中浮现。

樱井凝视着尚在熟睡中的相叶。他安静地蜷成一团，像一只乖乖的金毛猎犬一样，脸上是无邪而平静的表情，仿佛孩童。尚且有一些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启着，樱井想起昨夜里他眼角鼻尖还有嘴唇都泛着红，呜呜呻吟着，攀着自己的脖子索吻的样子。

他轻轻咬了咬那嘴唇，低头看了看棉被中相叶的睡裤中央。

——早上精神很好嘛，相葉ちゃん。

手轻车熟路地摸了下去，笼住相叶精神奕奕的性器，稍微地揉了几下。

“嗯……唔……”

似乎还没醒的人微微皱了皱眉，而后在床单上蹭了几下脑袋，靠过来，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浅浅地喘息着，腰舒服地拱了起来。

没几下就变得很硬了，颤颤巍巍地直立起来，前端渗出液体。

樱井看了看黏黏的手心，翘起嘴角笑了起来，凑过去细细地亲吻相叶的耳廓、嘴唇。

相叶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似乎一下还不能理解眼前自己的分身被人掌握在手中的情况。连声音都是黏糊糊、软绵绵的。

“……翔ちゃん。”

他好像觉得害羞，眼神躲闪着，可是并不推开樱井，甚至是轻轻地抚上了对方的手腕，指引着对方的手指，往下、往下，直至一张一翕的入口。指尖划过敏感处，相叶缩着肩膀，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翔ちゃん……昨晚，做了好多……现在里面空空的……有点、不习惯……”

好像一旦开始，就会让人不知节制地沉迷其中。不知疲倦，不以为耻。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就能明了彼此急待纾解的欲望。

相叶索性搬来与自己同住，生活起居上自己能照料到他，而相叶也乐于下厨料理，的确是方便许多。

当然，另一些事情也方便了许多。

几乎是在探索一切可能性般地做了又做。

一开始完全没设想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性器被温暖紧致的甬道包裹，樱井低下头轻轻啃咬相叶的肩上的胎记时这样想到。

他盯着镜中的映像，相叶的眼中水气氤氲，漂亮的脸又是红通通的，细长的手指紧紧扒在玻璃上，口中随着自己一下一下结实的撞击发出破碎的呻吟喘息。

“……下面已经一塌糊涂了呢。”樱井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到，果不其然，那个人连耳根都发红了。他向背后反着伸过手，抚摸着樱井的脸颊。

“抱抱我呀，翔ちゃん。”

“亲亲我呀，翔ちゃん……”

“好冷……”

就这样把他转了过来，樱井深深地吻他，感觉到相叶的手温柔地抚上了自己的背。

脑中恍若烟花绽开。不只是高潮来临时那一瞬的快感，有什么绵长的、像那只温柔地手一样的存在在心间滋生，轻柔地爱抚着。

所谓爱情。

他爱惜地拂开相叶挡住了眼睛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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