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下）
慎。毁三观play。
BGM: ルルティア- 爱し子よ

“呜……”相叶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啜泣一样。

相叶是在哭吗？樱井不知道。他只是扣紧了相叶的腰肢，一下又一下，深深地冲撞着。自己的、他的体液的润滑，让每一次的进出都变得比上一次更为轻松。眼前是相叶瘦瘦的脊背，在每一次的冲撞中，都可以看到脊背轻微的震颤。

相叶仰起头，脖颈的曲线看起来既优美又脆弱。

“啊……”相叶发出了这样一声长长的喟叹，像是很舒服的样子，像是郁积的疼痛一时得到了缓解一样。

相叶他舒服吗？樱井感到迷惑。明明应该会觉得，很痛很痛吧。

“叮——”

门外又想起了燃香后轻击小钵的清脆响声，而后听得见一群人来来去去的脚步声。

“是老师来了呀。”这是响子母亲的声音。

而后是老师问其他人话的声音：“……诶，你们不是说樱井君也来了吗？他和相叶君呢。”

响子的母亲答道：“两个人在书房里休息呢。大概都很累了。这几天真是辛苦了相叶君了。”

“不过他们两个人到现在关系还这么好，真是很难得的友情呀。”这是老师的感慨。

真奇怪，人老了之后，甚至连声音都不再年轻。

门外这样的对话，房间里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这样的时刻，所谓感情好的两个朋友正趴在书房的地上，如同野兽般地交合着。

相叶大概是觉得那番对话配合现在的场面很让人发笑，起先还抖着肩膀，用力地忍着笑，而后索性笑出了声。樱井想要捉弄这个走神的人，于是用力地顶了一下，似乎是擦过了最敏感的那一点，相叶沙哑的笑声变成了又软又糯的呻吟。

“嗯……”相叶回过头，望着樱井，“那里、啊、啊、就是……嗯、那里，还要、还要……”

抽插间带出的多余的液体沾湿了两人的交合处，耻毛也是乱糟糟黏嗒嗒的，溢出来的液体顺着相叶大腿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哈啊……”相叶情不自禁地往后伸出手，抓住了樱井按在自己臀部的那只手。

“嘘——你想要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樱井惩罚性地拍了一下相叶的臀部。他抓过刚刚被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的领带，塞进相叶的嘴里。他这才注意到相叶是流着眼泪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可是又带着笑，身体随着自己每一次侵犯的动作配合地摆动，顺从地张开嘴，含住领带。

感受到湿滑的甬道一下收紧的时候，樱井翔射了精，但还是不想退出去。他抱着相叶汗湿的背，手伸到前面去，拢住相叶柔软的囊袋。

“喂，”他小声问相叶，“你还想再来吧？”

流着泪的相叶发出闷闷的声音作为回答，紧接着点点头。

樱井让相叶转了过来，示意相叶坐在自己身上。相叶心领神会了一般，握住樱井又一次变硬了的性器，对准身后的入口，慢慢地，沉下腰去。

几乎不用自己多做解释，相叶就自己摆动起腰肢，晃动起身体来。他像是寻求水源或者光线一样，本能地就开始追逐起快感。

“你这个人，简直就像是……坏掉了一样，”樱井仰头看着相叶那张因为沉入迷幻与愉悦的脸，“这么想要做吗？哪怕是在丧礼上，也想要做的吗？”

相叶点头，像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满足一般，深深地、卖力地动作着。

樱井取出了相叶口中已经被唾液濡湿的领带，舔了一下相叶的耳缘，而后悄声说：“那是响子的照片吧……？如果她看到了你在她的丧礼中，在一个男人身上这样不知疲倦地求欢，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呢……？”

相叶扶着樱井的肩膀，转过头去看。书房的桌上，果然摆了一张响子的照片。她无辜地笑着，她不能说话了，她只是笑着，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吗，”相叶减缓了动作，手指搭上樱井的脸庞，慢慢地摩挲过那张脸的轮廓，“高中的时候呢，我觉得响子她，喜欢你呢。”

“而且，你们还交往过一段时间吧……？”

樱井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也不能算是交往。约会过几次而已。最后发现还是不行，女生不行。”

“不是你，不行。”

“那你们做到了什么程度呢？”

“只是接吻而已。”

“我真是……太幸运了，”相叶轻轻闭上了眼睛，眼角渗出细细的泪水，他的身体随着樱井的动作慢慢晃动着，像是汪洋里随波直流的一只小船一样，“和响子接吻的时候，我常常在想，也许翔ちゃん也吻过这嘴唇呢……就像是，和你接吻一样。”

“你知道吗，提议说要结婚的是响子。那天她找我她还喝醉了呢。喝醉的时候，她对我说，如果不能是樱井君的话，是相叶也好——‘因为相叶你是樱井君那么喜欢的人呀’。她是这样说的。”

“而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心里想的却也是，如果不能是翔ちゃん，是响子也好呀。”

轻阖着眼睛的相叶是以一种近似陶醉的表情，喃喃说出这样的话语的。他微笑着，像是感到幸福的样子，手臂环住樱井的脖子。他在做爱的过程中出了汗，身体变得滑溜溜的，像是中学的时候刚打完篮球在更衣室里脱下衣服准备去冲凉时的裸体一样。

但樱井却觉得这样沉浸在幸福中的相叶显得有些可怜。他紧紧抓着自己，不顾一切地、深深地摇晃着腰肢，近乎讨好般回应着自己的任何索求。他觉得舒服吗？他感到快乐吗？在这样近乎残暴的激烈中。樱井像是捕食猎物一般，咬上了相叶的脖侧。他听到相叶发出了“哈……”的一声叹息。

他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在下沉的过程中，奋力想要抓住一根浮木不放。而自己像是那根浮木，明明自己也是不辩方向地在随波逐流着的啊。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淫荡。”他让相叶仰躺在地上铺开的丧服上，分开他的双腿，一次次地以向下的角度，用力地插入又退出。

相叶听了，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可是他没有问问题，他只说：“那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身后的入口在一次次的冲撞抽插中已经发红了。樱井翔问他：“你痛不痛？”

相叶的舌尖探出齿列，说：“痛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越把我弄疼，我越觉得，高兴。”

在樱井翔最后加快速度的冲刺中，相叶雅纪发出了“啊、啊、啊、啊”这样断断续续的低喊，无意义的单音节循环往复，像回音一样。

樱井射在了相叶的身体里，变软了的阴茎退出来的时候，带出了精液，顺着相叶发红的股间、白皙的大腿缓缓躺了下来，滴落在黑色的丧服外套上，而相叶自己射出的精液喷在了他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浓稠的，淡白色的液体把相叶雅纪的身体和身下的丧服都弄脏了。

“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樱井这样说到，可是脸色和语气里都看不到、听不出道歉的意思。

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还把你也弄脏了。

樱井翔这么想着。

相叶还在喘着气，摇摇手，说：“反正脏都脏了，现在说也没有用啦。就这样吧。”他还开着腿，大概是因为刚才激烈的混乱中一直被撑开，现在过于酸痛，难以合上的缘故。于是，樱井就这样清楚地看到了掩在耻毛之下变软了的潮湿的、相叶的性器，以及还在慢慢溢出自己的精液他的后穴。

“翔ちゃん、翔ちゃん，”他用一种虚弱的声音小声地呼唤着自己，“你抱一抱我好不好？”这样的语句，大概在十年前自己也曾听到过。

樱井翔躺了下来，抱住汗涔涔的相叶雅纪。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没一会儿，相叶他就睡着了。他知道相叶很累，因为他们说，从之前准备婚事到这几天筹备丧礼，相叶忙得都没怎么合眼睡觉过。他知道相叶很累，因为就在刚才，他看着相叶攀住自己的身体，流着汗与泪，呻吟、喘息。

樱井站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昏暗的天空深处传来了沉闷的雷声。马上就要下雨了吧，自己忘了带伞，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就无法动身了。

但樱井翔在离开或是留下的抉择间犹豫不决。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相叶的睡颜。自己的某一部分好像在刚才的做爱中随着自己的精液一并被注入了相叶的身体中，他无法轻易地失去身体的任何一部分：眼睛、牙齿、分身、相叶雅纪。

他又想抽一颗烟了。于是他弯下腰，在相叶的西装外套和裤子的口袋里翻找出打火机和烟盒，还有那张自己高中时的照片。

明明已经都成为了过去呀，但这些过去却因为小小的一片影像的残留，在现在的时空里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当下活着的人。

樱井叼着一根烟，咔嗒一声打亮打火机。然而他并没有将香烟点燃，他拈着那张相片，火苗忽的就将相片点着，彩色迅速褪去，边缘卷起，变黑，樱井把剩下的那小小一片放进书桌上一只白色的陶瓷碟子里，相片很快就燃烧成了黑色的小小一团，而火也熄灭了。

现在，这最后一点的旧日记忆的留念也不复存在了。

所以这就是结束了吗？

樱井翔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不该等相叶雅纪醒来，该不该，带上他一起走。

昏暗的、原本是准备给宾客休息的书房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情事，然而现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熟睡中的相叶雅纪平稳的呼吸声。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无止息地，如同潮水般袭来。

而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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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是一种恫嚇，它不停息的深入人心，要的不过是一个证明。 

有人问：这些发生的事情在以后能够记住吗？回声告诉她：「是的是的是的是的……」于是她反而哀哭起来。 

也许，她自己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只是一种缓慢的幻觉低语在她耳边一再呼唤。 

当回声在某一刻突然消失的时候，她觉得在这整个时间了，应该做些别的事情，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永远也不会知道，永远也不能知道，这是她为何感到悲哀的原因。 

于是她写出了「回声」——这一首又一首歌。 

就凭着这些，歌唱继续着，甚而更加嘹亮而持久。 

在爱的边缘，唯有歌声在告诉她；的确，曾经有些无名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于是她又趴在地上恸哭，直到再临的救赎将她带去远方。 

在深夜里，她醒来，那种声音还是如同潮汐一般在她身畔起伏。而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黎明，一种没有任何声音的黎明。即使她如此渴望着，回声还是不肯退去。 　　 

——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