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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獭报恩
一听见他敲门、在门口喊道“樱井老师,我来了”的声音,便迅速地拉开门,捉住那个人纤细的手腕一把把人拖了进来。
“咔哒。”
手铐合上的声音。
那个叫相叶雅纪的新人编辑错愕间抬起头,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樱……樱井老师,怎么……怎么又来这套……”
樱井翔歪歪下巴,斜着眼瞥了瞥桌上空白的稿纸,轻描淡写地说到:“我还没开始动笔呢。稿子就指着你来帮我写了。”
“怎么……帮?”相叶雅纪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右手腕上还挂着那只玩具手铐。
“就像上次一样,”樱井翔趁着那人愣神的空当,牵着手铐走到了桌边,扯着他的手腕蹲下身来,将手铐铐在桌腿上,“你来讲你看到的东西,我写下来。”
相叶雅纪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像上次一样被人“监禁”了,挣扎了起来,惨兮兮地说到:“樱井老师、樱井老师,就不要戴手铐了吧,我不会逃走的啊,能不能就让我好好坐在旁边,我说你写……不要戴手铐了吧,很奇怪啊……很奇怪的啊,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逃跑的……”
樱井翔抓了抓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相叶雅纪,挑了挑眉毛,说:“我知道你不会跑,不过这样玩比较有意思不是吗?我每天都一个人在这里写东西,很无聊阿。”
相叶雅纪再三申请松开手铐都不成功,终于认命地乖乖坐在桌边。
“今天我们写些什么呢?”樱井翔坐定,铺开纸,给钢笔吸满了墨水,活动了手腕,摆好架势,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地上的小编辑。
相叶雅纪的表情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低着头想了想,说:“樱井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只黑色的茶锅?”
樱井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突然恍然大悟:“啊,你是在说突然就找不到了的那只吗?”
相叶雅纪点点头,伸手擦了擦额上薄薄的一层汗水,缓缓道:“就是它。”
【一年前不小心摔坏了友人送的茶锅之后,就没有煮茶的器具了。正在我感到非常为难的时候,却意外地在书架上发现了一只黑色的茶锅。不太大,也不太小,虽然不光亮,但样子很齐整,不是纯然的黑色,有时候透着隐约的蓝。当时心想这也许是以前的住户留下来的吧,现在却想起来那只茶锅被发现时竟是奇妙地一尘不染。】
“那只碗有什么特别的吗?”
相叶雅纪把背靠上书桌,慢悠悠地说:“那不是普通的器皿,那是獭狸的化身。”
“啊?”樱井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用了许久的器具竟然是一只獭狸。
相叶雅纪屈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看着樱井翔,说:“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被老师的茶锅吓了一跳……”
“怎么了?”樱井翔问。
相叶雅纪眯起眼睛,似乎很努力地在回忆当日的情况。
“老师那一天擦着茶锅底部要煮茶的时候,那只獭狸‘嘶嘶~’地叫了起来,对我说‘这样磨真是很痛阿’。烧开水的时候它又叫了起来,连耳朵尾巴都伸出来了,喊着‘好烫呀、好烫呀’……”
“你还真是神奇啊,尾巴伸出来什么的,我完全都看不到阿。”樱井翔听着这稀奇古怪的故事,摇了摇头,“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就不见了……?”
“我看它真是受不了热水了,就跟他说我会送樱井老师一只新的锅子,然后让他走了。”
【茶锅的确是在友人送了一只新的锅子之后才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的。一开始的确不习惯,久而久之我却也忘了它。】
“这么说的话,那只獭狸为什么要变成茶锅呢?”
相叶雅纪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头倚在桌腿上,说:“我也不知道了呀,不过獭狸是会报恩的,老师你有没有帮助过獭狸什么的……”
樱井翔咬着钢笔的笔帽,左手扶着脸,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这才记起有一次和友人们去郊外散步,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被卡在低低的树枝上的獭狸,它挂在树上,睁着水亮的眼睛,惨兮兮呆愣愣地望着自己。樱井翔觉得好笑,便一伸手把它从树上救了下来。旁边的友人取笑自己:“看,这孩子第一次对动物倾注了爱情呢——”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次漫不经心的搭救,让那獭狸生了想要“报答”的心情,没想到做一只茶锅还是太烫了啊。樱井翔想到那毛茸茸的小东西被烫得呲牙咧嘴,最后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一边写着一边轻轻地低声自言自语:“对不起了啊。”
写完最后一段,回头看相叶雅纪,发现好长时间都不讲话了的这个人已经靠在桌腿上睡着了。
相叶雅纪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这时可以清楚地被看到,在下眼睑上似乎还落下了温柔的影子;但这寝颜并不美好安详,他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双颊泛着红潮,额上、两鬓都是细密的汗水,嘴唇微微张启,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很难受的样子。
樱井翔伸手想要推推相叶雅纪的头,告诉他稿子已经写好了,手伸过去却被额上的温度吓到了。
这青年从刚才起就是发着烧的。樱井翔这才明白今日相叶雅纪那反常的虚弱原来全是高烧的缘故。
他赶忙蹲下身松开手铐在桌腿上的那一头,青年就这样斜着侧倒了下去,樱井翔急忙用胸口抵住相叶雅纪的身体。昏睡中的青年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伸出粉红的、柔软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樱井翔目测了书桌到自己被榻的距离,摇了摇头,咬咬牙一把将那瘦削颀长的身躯打横抱起,放到乱糟糟的被窝里,继而给他掖好被角。青年身着的是和自己的浴衣被子风格大相径庭的西式白色衬衫,他似乎是觉得太热手脚不安分地想要伸出来,樱井翔捂回去了几次,病者终于因为手脚无力反抗乖乖地躺好了。
樱井翔起身去烧水,顺便弄了凉毛巾,放在相叶雅纪的额头上。耳边似乎沾染着病者炽热的鼻息。一贯散漫的作家此时也搞不懂为何自己就这样自然地开始照顾起了病人。编辑和自己也不过是工作上的关系,之前的石田先生与自己合作了三年,最后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樱井翔用白色的瓷杯盛了开水,走到病人身边。
只是刚刚靠近,那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年似乎就感受到了脚步的临近,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樱井翔的脚踝,张着嘴,发出沙沙软软的呻吟:“水……水……好渴……我好渴啊……”
樱井翔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那只手指细长白皙的手,心里一动,坐下来,一只手扶着相叶雅纪的后颈,另一手端着水杯给他喂起了水。
相叶雅纪依旧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咽着水,细长的脖颈上的喉结上下动着,眼珠子在眼皮下轻颤,鼻子一吸一吸的,樱井翔一下就想到了被自己救下的那只獭狸——也是这幅可怜兮兮迷迷糊糊的小模样。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了一些,青年咂咂嘴,似乎心满意足地“唔~”了一声,又昏昏睡过去。樱井翔取下他额上的毛巾,又去沾湿了,再贴上去。没来由地想到了“澄沙”这个词,明明是过滤后的细腻豆沙的意思,可是这两个字用来形容相叶雅纪的声音却再贴切不过,澄亮却又有些稚嫩的沙哑,还有种奇妙的甜美。
樱井翔默默在一旁阅读着友人送来的手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一直静静睡着的相叶雅纪突然开始闹腾了起来,低低地、难受地呻吟了起来。
樱井翔连忙放下稿纸,只见青年紧紧裹着被子,打着抖说:“好冷啊……好冷啊……”
樱井翔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额头,热度是退下来了,但是之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凉下来之后大概是真的很冷吧。他把手伸进被窝摸了摸,之前被汗湿的衬衫粘在青年清瘦的身体上,手感粘湿微凉。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看他难受得翻来覆去的样子,决定帮他擦身子。樱井翔一面翻找着与那青年合身的衣服,一面自嘲地想:到底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多管闲事的呢,明明可以早早打发那小编辑回去的,现在自己竟然照顾了起来,还越发来劲……擦身子,多多少少有种过于亲密的感觉。
樱井翔掀开棉被,被窝里潮湿闷热的空气逸散了出来,那大汗淋漓的青年打了个寒战。樱井翔三两下便把他身上的白衬衫解开脱下,紧接着是裤子、袜子……青年单薄白皙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自己眼前,还有左肩上奇妙的烟花状胎记。在微凉的傍晚的空气中,相叶雅纪孱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樱井翔将温热的毛巾从水盆里捞出来,拧干,从青年的后背开始擦拭起。那裸露的蝴蝶骨在粗糙的毛巾下像翅膀一样地动作,顺着一节一节的脊椎向下擦拭,樱井翔的手掌有意无意地便会碰到那苍白细腻的肌肤。
“唔……”处于半梦半醒中的青年发出了舒服的喟叹。他顺从地任樱井翔抬起自己的手臂,擦拭腋窝、胳膊、肘弯、手掌、指尖。
樱井翔绞了绞毛巾,伸手将俯卧着的相叶雅纪翻回正面。手指从侧腹部绕到胸口,刚一用力,指尖好像触到了什么,那赤裸着的青年瑟缩了一下,蜷起身体,散乱着前发的额头抵住了被衾。樱井翔硬着头皮将他翻了一个身,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碰到的是相叶雅纪的乳首,尖尖的,小小的,立起的乳首,淡色的,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就像是浅浅染上的两点粉红色,指尖上还残留着这接触的余韵,樱井翔觉得有些尴尬和微妙的心悸。用毛巾抚过他的颈窝、锁骨、胸口、还有柔软的腹部,最终不可避免地来到了下半身。青年体毛稀疏,整个人都像是用清淡柔和的水彩调色的一般,樱井翔觉得喉头干渴,下腹奇异地涌起了热浪,草草拂拭了略微有些女相的青年那揭示性征的器官,以及修长匀称的双腿,毛巾在脚底趾间滑过时,青年一下绷紧了足弓,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被榻,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满足表情。
给他擦好身子,樱井翔赶紧拿过找出来的衣服给相叶雅纪套上。他虽然比自己要高一些,但自己比他结实多了,自己的衣服宽宽松松地笼罩在相叶雅纪身上,露出平坦单薄的胸口。被擦过身子感到干爽舒适的青年乖乖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露出恬静平和的睡容,和领口露出的依稀可见的白皙的胸口以及肩上艳丽的胎记形成了违和又融洽的对比。
樱井翔端起水盆走开,心想,这还真是纯真的煽情。
夜里的时候坐在相叶雅纪身边看着书,旧时的诗歌或者笔记在泛黄的纸页上如同轻盈的蝴蝶一般飞舞旋绕,胸腔中的心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悸动而不安。相叶雅纪睡得很沉,热度已经退下去,只是担心夜里会不会又升起来。被子里的相叶雅纪翻了一个身,细细的右手腕伸出了被子以外,还挂着半边手铐,白的皮肤上有淡淡的红色印迹。樱井翔打开那手铐,把他的手又塞回被子里。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脸上盖着书就这样趴在被子旁边睡着了。樱井翔摸了摸干渴的喉头,眼前那小编辑依然香甜地睡着,嘴角轻轻翘起,好像做了什么好梦似的,烧已经退了。樱井翔忆起昨夜梦中淫靡混乱的幻象,也是这具瘦削白皙的身躯,脸上却是不同于这天真沉静的睡颜的迷乱,他病中疼痛难受的呻吟在梦中都成了在自己身下发出的愉悦的喘息。那样沙哑松软的声线撩拨得自己有些难以把持,樱井翔有些羞惭地捂住了脸。
别这样,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编辑而已吧。
他走起到书桌前去整理自己的稿纸,按照惯例装进了大大的牛皮纸信封里。回过头时,发觉相叶雅纪已经醒来,茫然地坐在乱糟糟的被子里,过于宽大的衣服滑向一边,露出一侧的肩膀,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仿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一般,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对樱井翔试探一般地说到:“樱井老师……?”
樱井翔点点头,向他晃晃手中的纸袋,说:“是我。你昨天发烧了,烧昏了头,就在我家里睡过去了。我也不忍心叫醒你。稿子已经写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相叶雅纪一下子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可是手脚发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啊啊啊,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就这么在老师家里睡着了……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自己太不注意了,昨天早上是有一点低烧来着,我还以为能撑过去呢……老师,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怎么办……”慌慌张张的小编辑又恢复到了往常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状态。
相叶雅纪低头看看自己,又发现了什么,连忙又开始鞠躬:“还帮我换了衣服……老师……真是太给你添麻烦了,这可叫我怎么办……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樱井翔摇摇手,又把手伸进衣襟里抓了抓痒,打了一个呵欠,懒懒地说道:“没关系啊,我是无所谓的,我这也才知道相叶君放松下来是什么样子呢……啊,相叶君换下来的衣服我都放在这边了,我懒得洗,只是晾干了而已。”
相叶雅纪赶紧又鞠躬道谢,忙不迭地跑过来拿起自己的衬衫长裤换了起来。樱井翔又一次瞥见了光裸清瘦的后背,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背过身去。
被褥和换下来的衣服里都还残留着那具身体的气息。
相叶雅纪匆匆换好衣服拿起信封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临别时他还是一个劲地站在门口向樱井翔深度鞠躬,嘴里念着“对不起对不起……真抱歉真抱歉真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樱井翔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只觉得好笑。
惨兮兮的,好像被挂在树上的獭狸一样。
还有,一点点。
可爱?
【つづ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