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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 JEWEL(12)

[SK] JEWEL

12.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大野智从起床后就开始感到无限的困惑。

“糟了!”他看向床头的时钟时心中叫苦,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已经迟到了。以前虽然也发生过在地铁上睡过站迟到的时间,但像今天这样彻底睡过头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他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扑向衣柜的方向的时候,突然感到了奇怪。

衣柜,不在那里。

房间里的陈设都极为陌生。

房间大了一点,但东西比自己所熟悉的情景多得多,这样一来就又显得有些拥挤局促了。床是双人床,自己躺着的是双人床的一侧。很明显,这是两人起居的卧房。房间里还残留着暧昧微妙的情事过后的气味。果不其然,他在废纸篓里看到了几只用过的保险套。

这里是哪个女人的住所吗?

大野智费劲地想了想,完全没有“昨晚去了哪里喝醉了酒勾搭上了什么人”之类的印象。他弯下腰来,凝视着时钟下压着的便笺:“我先去上班了。三文治在桌上,如果凉了就再转一下。”署名是:“ニノ

这个“ニノ”是谁呢?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并没有认识昵称是“ニノ”的女性,唯一要说能和“ニノ”这个代号扯上关联的,就只有比自己略小几岁、工作能力出色的课长,二宫和也。

此刻,记忆中微弱的线索正渐渐明晰起来。

自己来过这里。尽管家具、物品都显得比印象中要多了一些,但这的的确确是二宫课长家的卧室,在二宫喝醉酒的那一晚,自己曾经送他回来过。

自己为什么会在课长的家中呢?

还是这样……让人产生尴尬联想的情境。他又瞥见了废纸篓里那几只安全套,心中恍恍惚惚地浮上了醉醺醺的二宫朝自己靠过来的片断——红润的、潮湿的、微热的、柔软的、半启的、像是要吐露什么甘美的话语的嘴唇。

温柔地微笑着的二宫和也。

和工作时、清醒时都截然不同的二宫和也。

他向自己凑近,眼中满含柔情地望着自己。这样的时刻太稀少了。往常那个男人总是戏谑着讲些半真半假的话的。

只是有了这样的联想,大野智就感到胸口似乎被人揪紧了一般,而心脏,在胸膛中砰砰跳动。明明自己从未对同性产生过这方面的兴趣的啊。

是和二宫做了吗?

记忆中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现在情况就太古怪了。

他在屋中四处踱步打量——究竟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在这个地方?

他留意到了墙上的日历,年份赫然写着“2014”。

2014”……?

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数字。明明,之前身边的人们还在讨论“2012末日”会否来临,这一刻的自己已经身处于“2014”中。大野智疑心自己犹处梦中,可是洗面台上的镜中映像告诉他,两年的时间确确实实地,从他身上流逝而过。

他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镜中人。皮肤晒得黝黑,头发似乎新近剪过,鬓角被倒剃得很短。脸上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微小的瘢痕,食指指甲附近的伤迹也是从前不曾有的。在细枝末节与印象中的自己有着出入的镜中人,平静地回望向大野智,向他证明着他确曾经历这两年的岁月,此时的自己是即将迈入34岁的自己,而并非当初还未满32岁的状态。

他隐约有一点点印象,车的冲撞、人声的嘈杂,啊、自己似乎是在通勤途中遭遇了交通事故。难道就是因为这场事故,导致自己失忆?

大野感到好奇。

床榻上紧紧依偎着的两人睡过的痕迹足以证明自己和二宫间的关系究竟有多亲密。在过去的两年间,自己是二宫的恋人吗?

 

这只是冰山露出的小小一角

 

大野智在两人共住的屋中发现了更多蛛丝马迹:合影相片、成对的物品——总觉得二宫是不喜欢做这种事情的人,难道是自己要这么做的吗?

二宫,究竟是如何成了自己的恋人的呢?

 

大野坐在客厅地上出神地翻看着相册中的照片。大概是互相帮对方拍的照片,常常是因为手抖而变得模糊,最后只留下一个凑得太近的人的笑脸。

亲昵程度不言而喻。大野不记得这发生了记忆漏洞的二年间,自己和二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屋内陈设种种似乎都在昭示着两人的关系——一点一滴,几近铁证如山。剩下的,只需二宫的陈述。

 

傍晚时分,降下起了暴雨。大野在玄关看到了未被人带走的雨伞——或许是自己恋人的二宫和也忘记带雨伞出门,现在大概被淋得很惨了。

果不其然,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二宫课长。

二宫和也。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过去的这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又及,我和课长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呢?

 

疑问郁积心中,简直要冲口而出。

 

二宫听到了自己的问话,流露出了无比错愕的神情。但这手足无措的样子稍纵即逝,很快地他似乎就已经整理好了思路,翘起嘴角,轻松无谓地笑了一下:“啊、是这样的,之前你出了事故,然后失忆了,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熟悉的、办公室里的二宫和也,又回来了。

 

“这样啊……可是,我睡的房间是一张双人床,还有……”大野想到了那些安全套,但又决定不提,“这样而已,两个人住的话,难道……”

“不、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是……对,你昨晚上喝醉了酒,带女人回来,我就把房间让给你,我先去睡了沙发。”

“唔,这样吗?那床头我和你的合影、我面前的这些照片、还有……”

“别再说了!”二宫喊了起来。

“是您一直在撒谎吧?”

二宫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向大野。

总是在撒谎吗?二宫用力地咬住了颤抖的下唇,好让自己不要太轻易地再说出什么话,或者哭出来。他想要辩解,但觉得自己的言语毫无力量——只有苍白虚弱的藉口罢了。不可以说真话吗?对于有些人,大概不是什么难事吧。但对于自己,自己无法做到。要说“我喜欢你”、要承认“是我骗了你”,二宫做不到,与其放弃自己一点点的骄傲或者说“尊严”,他甘愿承受现在这样的痛苦。

不。

二宫在心中把那些“真相”呐喊着。他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失去大野的痛苦,并且意识到这是自己完全无法忍受的。如果能像其他人那样轻易说出实话,那该多好啊。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尊严去换取这样的能力。

但他只是做不到。

面前的大野直视着自己,二宫沉默着转移开了视线。

 

那一天晚上,大野睡在客厅里,而自己在卧房。两年来,自己又一次独处一室。

二宫不知道大野智是否睡得着,但自己只是醒着,无法入眠。大野说这两年大概给自己添了许多麻烦,会尽快搬走。

他想要挽留大野——但自己能说什么呢?

真心羞于诉出。

谎言不堪一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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